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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以来,人工智能大模型(以下简称“大模型”)可谓备受关注。从2024年世界人工智能大会中国仅有18家机器人企业参展,到2025年增长至80家,大模型交互类企业的参展数量显著增加,折射出大模型交互技术的快速发展,也反映了人工智能场景应用的广泛拓展。从全国来看,大模型的迭代发展,离不开我国政府超前规划引导、科学政策支持,离不开市场机制调节、企业等微观主体的不断创新。然而,在交往实践中,人类交往追求心灵的默契,而大模型交互则时常呈现出“答非所问”。这些反差的存在,引发了人们对大模型向何处去的思考。
大模型交互从何而来、到何处去?大模型交互真的会取代人类交往吗?回答这些问题,需要我们追问大模型交互的本质,把握大模型交互的规律,使大模型在人机协同、跨界融合和共创分享中发挥积极作用。作为人机协同的新形式,大模型交互本质上是人类借助不断升级的交往工具放大、强化自身交往能力,实现个体个性化的发展。大模型交互是否达成,主要看自然语言理解机制和问题解决机制,以及这两种机制之间的互动效果。两者之间的互动就是通过大模型交互过程,实现大模型技术与人类交往的深度融合,最终实现人机协同的目标。因此,要实现安全可控有益,亟须在理论创新、制度创新等方面下功夫。
面向未来,我国应加强对大模型交互与人类交往关系的分析,把握其底层逻辑,掌握人工智能发展的主动权。
打通模拟与创造的边界。大模型交互是通过调整输入输出信息生成对话内容,基于深度学习算法生成与人类创造力高度类似的内容。它的模拟能力越强,越能拓宽人类实践能力的空间。也要看到,大模型生成内容并非全真,会出现幻说、幻思、幻觉,但通过表征收敛机制基本能满足人类人机交往需要。这意味着,它较少指向日常习得的默会知识的悟性等智能,更多指向显性知识的推理和理解,可以成为点燃人类创造力的有益补充。可见,大模型交互作为人设计研发的工具交互形式,不仅模拟人类智能,而且能启发人类创造,打通了模拟与创造的边界,促进了人机协同的升级。
加速主体与客体的融合。在大模型知识生产过程中,人们逐渐意识到,大模型交互与其说是信息传输,不如说是“人人连接”。这种交互通过仿真智能体进行人——机双向超时空交往。比如,保姆机器人、送餐机器人等具身智能体的使用,使得人工智能从推理向推感转变。另外,在教育实践中,大模型代替教育者完成一些重复性、机械的简单劳动,可以降低教育成本,提高教育成效。人类作为大模型的所有者和算法设计者,要用主流价值驾驭大模型幻觉等现象涌现失控风险。可见,大模型通过语言理解和任务完成延展了人类交往边界,不断推进人机共融的达成,实现了用技之长扬人之长的目的。
实现技术与价值的平衡。大模型生成的科学结论是不是科学发现?大模型生成的文科学术论文是不是科研成果,是否能得到认可?从现实来看,自然科学界认可大模型工具的知识生产价值,人文社会科学界并不完全认可大模型生成内容的创新性,比如大部分期刊杂志拒绝刊发大模型生成的论文。要解决这个问题,关键要厘清几对关系,即编辑与撰写的关系、工具与思考的关系、学术原创与学术不端的关系。同时,也要意识到,大模型生成内容的背后技术生产者与使用者,对其输出成果及其效用负有价值责任。由于大模型价值观嵌入风险不可避免,使得如何实现大模型的“搜索——价值观——创造”贯通成为亟待关注的课题。这就需要人类集聚共同智慧,发挥主观能动性,在效率提高与需求满足之间寻找平衡,打通科技与人文的边界,让科技向善,推动人工智能普惠发展。
(作者彭小兰 系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广东省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