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贾康
光明网讯1月12日，由光明日报社主办，天津贵金属交易所有限公司支持的“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挑战与机遇”高端对话在光明日报社举办，来自经济学界的专家学者共议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会上，华夏新供给经济学研究院首席经济学家贾康作主旨发言。
以下为发言实录：
我简单说一下，谈两个方面内容。
中央关于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表述，是称为战略方针，即不是一般的方针，作为战略方针直接对接中国现代化整个进程，最开始的设计就是邓小平同志提出的现代化“三步走”战略。现在前两步提前实现之后，第三步横跨半个世纪，中间节点目标是2020年全面小康，而且那时全面改革还要取得决定性成果。在改革的深水区要推进攻艰克难，面对经济下行的压力引领新常态实现整个动力体系的转型升级。新的动力不能沿用需求侧“三驾马车”这一有局限性的思维模式。我们在理论和密切联系实际视角上做了研讨，从学理上说明为什么要消除需求侧“三驾马车”的明显局限性，必须转到真正面对整个结构问题的供给侧，并形成在供给侧各个要素各有贡献、各领风骚的同时，在新阶段上形成各要素组合推陈出新的新动力体系。这个新的动力体系转型升级，是支撑中国打造引领新常态升级版和跨越中等收入陷阱实现中国梦的关键问题。学理上分析和表述清晰了，然后是决策上谋定后动的全套考虑。
有人说，原来讲的改革变成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陌生而绕口。其实这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的一个重要概念，是以学理为支撑对我们科学决策、政策设计的优化和提升。改革就是解决供给侧的有效制度供给问题，必然从制度结构、利益格局入手，成为现代化最关键的一招，是寻求最大制度红利之所在。
2017年要对民营企业发展继续给予明确支持，这是坚定不移的发展大方向，就是要让民营企业吃定心丸，给他们方向感、安全感、希望感。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之前，我注意到，中办国办下发文件，提到要完善保护知识产权制度，这里面有一系列的亮点，有人总结至少有八个方面重要的鲜明导向。这次中央经济会议，我们看到，强调要加强产权保护制度建设，抓紧编纂民法典，加强对各种所有制组织和自然人财产权的保护。这显然是在问题导向之下的长远考虑和着眼全局发展的重大制度建设部署，以后民法典可望在中国现代化进程中树立一个夯实现代市场体系产权基石的里程碑。怎样加快编纂？还要做多方面的努力。
我觉得值得特别肯定的是要纠正侵犯企业产权的错案冤案，显然有所指，是问题导向。意在促进民营企业的发展和实体经济振兴，给相关的主体继续吃好定心丸。我觉得这是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中的一个大亮点。
另外，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切入点上，2016年已经明确提出“三去一降一补”，我认为“三去一降一补”并不是代表着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全部内容。在推进过程中，各个行业，各个企业应把握科学的指导方针。对这一去产能的概念，怎么理解？一般情况下都在讲去过剩产能，我个人认为真正的实质问题是去落后产能。一个个行业一个个领域的产能摆在一起，高高低低，靠下的是落后产能，真正要去的是这种落后产能。在整个的经济发展过程中，实际上最靠下的部分，在供给侧的各个要素组合里面，是最应该去除掉的那一部分。
所谓过剩产能实际上是可以迅速改变的，比如说北京必须要解决公共交通体系半瘫痪的问题，向纽约、东京、巴黎、慕尼黑等城市的基本经验靠拢，要加快建设四通八达密度足够的轨道交通网。地铁4号线在这样的压力下引入了境外的资本，现在16号线又要利用PPP模式引入外资，一旦双方签字，马上产生对钢材、建材、施工机械等方面的订单。如果没有PPP模式，还要再拖多少年谁也不知道。签字启动后，源源不断产生很多订单，会把原来的产能瞬间转变为有效产能。最关键不是过剩不过剩的问题，而是怎样把落后的产能挤出去。
过去认为，最突出的所谓过剩产能集中在钢铁、煤炭、电解铝等几个行业。有关部门做了去产能重点规划后，设定整个行业总体产能里面要去多少吨的目标，把这样的目标作为必须完成的行动性指令层层直达。到了下面，切块分割，又以行政主导去挑选，在一定范围内，把哪些企业作为去产能的对象。实际上这就要求政府在采取这样的行政手段时要有正确甄别，从而产生一个合理的判断。但是这种甄别只适合于少数成规模的企业，至于大量分散的中小微企业，在去产能排列里面，到底哪些是靠底下的落后产能代表，政府没有这个能力去一一甄别、判断，难以做到位。
钢铁和煤炭行业在过去一年提前完成去产能任务情况下，已出现了明显的回暖。去年1月份钢铁行业就出现了价位的起稳，二三季度以后回暖已成定局。三季度以后，煤炭行业又迅速回暖。这种回暖在某种程度上讲是稳增长的成效，希望它能够出现回暖；另一方面看，是不是来得太猛一点，煤炭行业是最典型的代表。前几天我在开会时听到的说法，从数据来看，中国的动力煤从原来每吨280元左右，现在直冲600元，焦炭从原来的600元一吨直冲2000元一吨。对于煤炭的去产能，有关部门推出了新的规则，矿井一年运行时间278天封顶，这就完全改变了煤炭行业365天连轴转的状态。从经济学角度来说，这个新的行政规定改变了以往的运行机制。原来整个煤炭行业的固定成本是分摊到365天连轴转的全流程上去，现在把其中砍掉一大块时间段之后，很多的成本没法充分地分摊。这种情况下行政化手段压低了煤炭企业的效率，形式上看是达到了去产能指标，其实落后产能还存在。部分地方形式上达到了去产能的指标，实际上那些落后产能跟着一起得到了保护，“一刀切”把先进产能的潜力空间封住了，落后产能继续跟着大家一起混，这违背了供给侧改革内在逻辑所要求的去落后产能。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值得在进一步深化供给侧改革过程中，去加以分析和深化认识。大量中小企业只能是在环保准入前提下主要依靠市场公平竞争中的优胜劣汰去除落后产能。这些看法供各位批评指正，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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